(第三章)法国人度假天堂──留尼旺
未到留尼旺前组团负责人老宋就告知:进留尼旺很麻烦,因为是法国属地既要办申根又要落地签证,因此进海关很复杂。故然入关时我们从排队的各国游客中请出来,被带到一间办公室外另排队,海关官员一个个讯问我们,核查证件与护照。来接我们的女导游叫穆日恩,是个漂亮的混血儿。她说:混血种在当地人身上是很普遍,在她身上就有法国人、华人和当地人的3种血脉。她告诉我们:留尼旺中国民间团我们是第一个,与你们接触很开心,非常活跃;而上次接待厦门旅游局考察团一行,一路上除了领导讲话,其他人一声不吭,真没劲。因为留尼旺没有与中国大陆开通旅游业,所以目前找不到中文导游,只有派她来充数。她有华人血统,听得懂几句中文,但不会讲中文,只会法语与英语,幸亏团队有好几位女士精通英文,最后整个旅途全靠在外资企业当高级白领,精通英语与法语的 陆女士义务充当了翻译。
导游介绍留尼汪(法语意为联合),以象征革命力量的联合与胜利。留尼旺岛虽小,但却汇集了来自欧亚非三大洲的移民,三百多年来相处得十分融洽。她是法国4个海外省中的一个,远离法国一万公里,夹在非洲马达加斯加和毛里求斯中间,是西南印度洋马斯克林群岛中的一个火山岛,地貌大半由火山作用形成。留尼旺历史一度为英国人占领,1815年交还法国。1848年留尼旺宣布废除奴隶制,6万奴隶获得自由。该岛主要经济作物甘庶制糖业,法国食糖的供应地。1959年受中苏影响,共产党正式成立,1962年后发生了留尼旺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群众暴动,希望推翻法国殖民主义,要求独立。但多年革命斗争,全民争论结果,在1973年留尼旺人仍然甘愿改为法国的一个大区。
在我们眼中:坐落在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上的留尼旺,是印度洋中一抹绿色纯美的海滩。在留尼旺待了几天,每天能侧耳倾听鸟儿美妙的歌声与海洋动物共同嬉戏。根本感觉不到在黑非洲,除了人种,从建筑、环境、文化都感到在法国乡镇。这个印度洋上唯一的一块欧洲领土,各种公共设施,语言环境和生活方式让你感觉置身法国,人人操着一口流利优美的法语,用欧元,看法国电视,逛家乐福和法国中档品牌店,道上跑的也都是雪铁龙或者标致。一路上你能真实感受到人们亲切热情的脸庞,拥有不同宗教、习俗、技艺的人群,生活带来包容与尊重和价值观念。
给我们影响较深的另一景,是留尼旺居民对花卉钟爱有加,最显眼的是使用五颜六色的花卉精心来装点每一座别墅,每一栋建筑和阳台。市区到处可见,栽满珍花异草的花园:埃当花园、自然花园、国家植物园、异域花园、波旁花园,还有芳香园和香料园,可谓多不胜举。
留尼旺因为气候条件没有冬天,自然环境加上法兰西文化和生活方式的深刻影响,使得这里的生活比欧洲本土要滋润许多。留尼旺没有金融危机下欧洲人的那种生存压力,有的是贴近大自然的生活方式,到处可见休闲随意的人们阳光般率性的微笑。悠闲享乐的法式生活与火山冰斗瀑布组成的自然风光,这也是留尼旺吸引度假者的最大魔力吧!走在留尼汪街道上,到处是皮肤黝黑,健康靓丽的混血美女,多代混血的白种人被称为克里奥尔人,他/她们通常轮廓清晰,眉眼俊秀,身材很棒,据说法国的不少选美小姐都出自留尼旺。留尼旺除了少数穆斯林和印度教外,其它几乎全为天主教与基督教,每年有举不胜举的传统欢庆。
该岛目前有混血华侨3万,基本上祖籍广东梅县、顺德和南顺等地人,已经是四代。除老一辈华人中有的能看懂中文外,第二、三代华人则除了法语就只讲家乡话了。留尼旺勤劳、节俭的华人开创了自己的事业,给这个小岛的商业和贸易带来了无限生机,面对华人迅速增长的财富,当地居民克里奥尔人不免心生嫉妒。而经济上的富足也使华人能将家人接来定居,华侨几乎垄断了留尼旺的商业。他们长期受法国的教育,价值观和行为规范已经西化。 从我接触到华人嘴里知道:他们有期盼祖国繁荣富强的心声。但更强烈愿望是希望祖国走民主自由化台湾道路,同他们的价值观一样。让他们在中国与法国、欧洲和非洲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永远都是祖国心目中撒落在南印度洋的一颗璀璨明珠。
留尼旺生活成本比法国本土还高15%-20%左右,当然政府人员的工资水平也相应要高出20%。我们在留尼旺几顿自助午餐都免费提供三种不错的酒(葡萄酒、香槟酒、白酒),接待规格真高。导游说:这些年法国本土经济衰退,也影响到留尼旺,不断有群众举行上街示威游行和罢工,要求平等、民主和自治,有的政党和组织进而提出要求独立。当法国同意他们自由全民投票选择时,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三的人要求独立,因为看到周边闹独立成功仍然贫穷落后的马国已吓退了要求独立的人,所以他们至今心甘情愿还是做法国殖民公民。他们依旧每年从法国政府手里拿得巨额补贴。据说孩子出生必信天主教,一个十八岁公民到二十五岁间,如果没有工作,可以从法国政府手中领取每月480欧元(合4千人民币)生活费。这里年轻人都有车,生活无忧无虑。萨科齐说过,偌大一个法兰西共和国,养活区区八十万人口的小岛不是什么太沉重的负担。留尼旺医疗与社会救助费占全省开支近一半,教育实行法国本土教育制度。
我在采访当地华侨时问:你们为什么不学马达加斯闹独立运动?他们回答独立不能当饭吃,周边闹革命独立的国家哪个比得上我们。我说:法国人不会把你们当做乡下人看待?当地人幽默地回答道,对于巴黎人来说,法国其它地方来的都是乡下人。大多数留尼旺居民选择维持现状,他们知道:留尼旺由于幅员狭小、经济结构不完善,一旦脱离法兰西体系,生存将变得十分艰难。近年来,法国和欧盟也积极投资发展留尼旺,努力将这块殖民地色彩浓郁的领地打造成社会稳定、人民安居乐业的模范的“理想家园”。
法国游客是留尼旺最大的旅游客源地,法国人认为,度假纯属“一种生命需要”,所以每年来此旅行的八成是从法国本土来的,其他欧美国家游客。西方游客的旅行方式和我们有很大区别,他们喜欢留尼旺的自然环境,大部分人热衷于来留尼旺徒步。一路你到处能看到徒步和骑车的背包族,到处有半裸的情侣躺在海滩上。海浪拍打着黑色玄武岩,阳光下显得耀眼。浑然天成的留尼旺在树木与海水衬托下,是一座绿色的岛屿、一座蓝色的岛屿、一座迷人的岛屿、一座需要探索的岛屿、一座及其适合野外活动的岛屿。这里到处能看到白人在运动,陆地徒步、骑山地自行车、攀岩、骑马;在海滩上长板短板冲浪、潜水运动、滑翔飞傘,崖角漂流。
导游带我们参观Trou De Fer大瀑布,午餐后,乘车进入留尼旺岛上著名的皮顿德拉富内兹火山山区,原本还是茂密的森林,愈接近火山山区,景象就逐渐改观,等抵达了火山熔岩附近,则彷佛是到了荒芜的月球表面。2007年4月该岛火山喷发整一个多月,大片大片火山爆发时留下的火山岩浆,被焦化的火山石,令人可以想象到火山爆发时炙热的熔岩让地表上的万物消失得无影无踪,远远望去就犹如到了荒无之地,那种排山倒海,势不可挡的强大火焰,从高温燃烧熔岩所留下大片大片黑色如碳的焦化岩石的泄浆道中就可见一斑。一路上热情好客的留尼旺人,用张张笑脸欢迎来自世界各地游客,让人感到温暖。
在离开留尼旺机场去马达加斯时,遇到了意外,因飞机故障暂时不能起航要多等一天起飞,我们被安排到市内一家环境不差的山顶宾馆休息,大家一时没有了方向。幸亏团队里在外企工作的海伦女士通过朋友,找到他在留尼旺经商的兄弟,正巧他刚从上海回来。他是留尼旺首都唯一家中餐馆老板,在留尼旺待了二十年,非常熟悉当地,因为当地人是拒绝星期天工作的,他非常不容易在休息天调来三辆小车,连省长专用司机都调来,再通过他破例休息日进入省政府合影。陆老板陪我们逛市区和遗漏景点,免补我们要在旅馆等一天的寂寞。我更是有了一次难得采访留尼旺中国商人的机会,他很仗义好客,婉拒了我们应该支付的一切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