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雪:再见地震

4月20日早晨,第二次经历地震。

6点过我就醒来,8点钟的时候我正坐在书桌前,伺弄老婆新买的手机。歪在床上看书的老婆大人突然叫起来:“地震啦?地震啦?”我心无旁骛,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她又叫道:“地震啦!地震啦!”

据她后来说,她第一次发声是为了试探和求证,第二次则是真的吓到了。

我赶紧站起来,打开女儿的房门。6岁多的女儿为了早点出去玩,正在写作业。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坐在小书桌前,神色惊疑不定,眼巴巴地望着我,兀自在椅子上晃动着身体,做中等幅度的360度旋转。——她不知道地震了,为了消除地震带来的违和感,正在转动身体以适应地震的晃动。

看她一副懵懂的模样,我虽处危急关头,还是忍不住笑了。

当时,震幅相当不轻,很多人认为震感超过了512,我的书架上很多书已掉落到地。我一把将女儿抱起,准备就往卫生间里钻,只听老婆在后面喊:“钻到床底下!钻到床底下!”我马上蹲下,准备就将女儿塞进床下,却发现根本塞不进去。

这一刻,据老婆后来讲,“都有点绝望了”。

我倒是不慌,毕竟人经历过512的历练,房子也经过512的洗礼,再仓皇失措就对不起这履历了。这时我看到我妈已经冲出大门,往楼下跑去,便不由分说,也抱着女儿往外冲,老婆紧随其后,除了在外面的爷爷,一家人就全部撤出晃动中的房子。

我们住的是低层,很快就成功着陆了。

小区的道路上已经有了几个反应机敏兼胆量不大的人,后来人越来越多,很多邻居都下来了。这是512之后,邻里间最大规模的一次相聚,隐然有种末日狂欢的气氛。这是不好的感觉,也是真实的感觉。

天灾人祸这东西,我们永远无法抽离。只愿死者安息,生者坚强,活在当下,珍惜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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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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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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