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花开花谢疲惫却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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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赛道周刊三百期而做
多年以后,当你捧着一沓散发着油墨气味的报纸,将会想起那个溽热得让人神经错乱的下午。那天,几个脸上有着嗑药后的某种亢奋表情的人,为了一份即将诞生的周刊的名字,争得耳赤面红力竭声嘶。那一幕由此定格在参与者的记忆中,并注定将在此后的岁月中倒带闪回。
这个出生的婴儿最终被定名为“赛道”,从此将蹒跚在路上,渐生渐长,直至某天老有所养或老无所依。他还有个英文名字——“SIDE”, 你可以叫他“面儿”,也可以叫他“立场”。那时的草创者还算年轻,各有一腔逢山开路的荷尔蒙。那时答案飘在风中,立场燃在心中,他们要做的就是,有趣有料 有种的体育、有立场的体育,归根结底是人的体育,那时“立场”翻滚在齿间,内力蓄势在丹田,如同一切因意气风发而不知轻重所以显得有些傻里傻气的年轻人, 急于呈现出和他人的不同。
在一群鸡中,没理由不去做一只鹤。那是属于他们的建刊伟业。一个澎湃的年月,胸中万丈豪情,我的纸里包着我的火,负责报道一切。那几乎是所有新京报人的LOGO。
若 干年后,当年的命名者之一离开了《赛道周刊》,在后者即将“示众”三百期之时,他想起了那个名字的另一层含义,“面儿”——这是个被北京人所熟知的方言 词,面儿就是面子,有面儿就是有面子,而这份周刊或可在今天铅华洗尽,还原成一张脸,所有曾经为他倾耗心血者的一张脸,也仅仅是一张脸。明白这点,用时三 百期,将近八年。
《赛 道周刊》拥有一切人类的共同经历,懵懂、彷徨、欢乐、愤懑、苦痛。一代代的“同道中人”,以不同的思维、迥异的手段打造着他,赋予其趣味、朝气、话语方式 和思辨能力,乃至钙质,终渐成人形,可直立行走,可说一口人话,可作沉静之思,亦可作做发聩之吼,也调皮,也戏谑,时不时露出顽童本性,不失本真。那时 “域外”是他的眼界,“钩沉”是他的沉思,“大作业”是他的硬骨,“三版”是他或者她的摇曳生姿,活得个性,活得清纯,活得龙精虎猛,活得心无旁骛,举手 投足间遮不住的生机勃勃,没心没肺的,就像剔骨还父削肉还母之前的哪吒。如你所知,这样的孩子,不刻板,无老态,不取悦,不讨好,不泯然众人,桀骜而不失 礼,飞扬跳脱、青春逼人,这样的孩子,让父母有面儿,很能带得出去。
如 今这个孩子仍然活着,时间之笔把沧桑之色涂抹在他的脸上,却无法遮挡他骨子里的年轻,他瘦了身,却因此更轻捷、更剽悍,更出手凌厉。他变了,他没变,有些 东西永远不会被篡改,比如个性、有趣、还有情怀。这世上有十八岁的老翁,有八十岁的顽童,有三百期高寿的“赛道新青年”,有些东西你可以让他死去,却不能 让他老去,赛道就是。也因此,同道中人的经历已然是一份傲然于同侪的履历,不可撤销,不可复制。
多年前作为疯子和天才的巴顿将军跟他们的士兵说:三十年以后,当你坐在火炉旁,膝盖上坐着你的孙子,他问你二战时都干了点什么,你用不着说,“唉,那时候我在路易斯安那铲粪……”
《赛道周刊》就应该是这样一个地方,曾经在此的人,都将以曾经在此为荣。不管你在北京还是武汉,南京还是广州,成都还是罗马,普罗旺斯饮茶还是在路易斯安娜铲粪,这都是一条你奔跑过的“赛道”,这条路无损你的足迹,永远储存着你灼灼的才华与悠悠的青春。
是为记,是为念,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