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清华大学吴璟等人研究了283个市级政府和党的官员在2000年—2009年期间的绩效和晋升数据，发现官员晋升与城市发展的周期有关，土地出让收入较高，带来经济更快增长，反过来提高土地的价值，继而增加土地出让收入。因此，吴璟等人认为此轮土地投资拉动增长周期背后的推动因素是官员的晋升意愿。
一些学者则发现，官员的晋升更多依赖政治恩庇而不是经济绩效，这最终导致政治不稳定；经济绩效激励会产生一些坏的结果，如如隐藏的债务，高房价和农地流失。一位学者发现，实践中绩效考核的重要性被金钱支付所掩盖。绩效考核使得官员的行为偏向错误的方向。
中国现行的地方官员考核制度即便仍促进经济增长，显而易见正在逐步失效。如果维持现状，它必将导致前所未有的产能过剩，更庞大的政府债务，更多的土地征用和愤怒的农民，更高的房价以及更少的就业增长，而中国向消费驱动型增长模式的转变必将被耽搁。
目前将GDP、固定资产投资及财政收入等目标弱化为“软”指标，甚或完全取消，并不是一个完善的解决方案，因为这些目标不是干部行为的惟一驱动因素，预算和表外收入也是关键。但这至少是个开端。某些“软”指标（如教育）可以扩大，提高在考核中的权重，及转换成“硬”指标。服务作为GDP构成的一部分，可以更多地用作考核指标，尽管数据质量可能是个问题。
我们建议国务院成立专门的工作组，与中组部共同完善全国干部考核制度。如果任由地方各行其是，他们不会对自己的考核机制做出太大的改变。需要从上到下地开始鼓励转变。
（作者：王志浩，财新专栏作家，渣打银行大中华区研究部主管。）
